他结束了古希腊的两场集体弱智事件,开启了真正智慧时代的历史
文/老夫乃墨人钢
公元前五世纪,古希腊地区在经历希波战争后,社会得以稳定,各个城帮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都处于上升期,社会文化有了良好的氛围。在苏格拉底之前,古希腊哲学有两大系统:自然学派和辩士学派。自然学派发展到德谟克利特,成为集大成者,提出了“原子论”,辩士学派代表人物是普罗塔哥拉和高尔吉亚。自然哲学学派有点类似中国的五行学说:金木水火土,或者道家的道,在追究万物之本源。这个学派的人一天到晚聚众在一起争论,世界究竟是火组成的还是数字组成的,还是什么别的组成的?这个学派一旦形成集体,必然拥有集体的本质属性:弱智。这个学派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猜测宇宙来源上了。似乎人类的吃饭穿衣等问题都不如这个问题重要。
由于大战之后,社会初步稳定,就产生了一个需求:扩大教育,提升人们的认知水平,扩大各地区文化交流。在这个背景下,一个群体出现了:辨士学派。辨士学派又被称为智者学派、哲人学派,他们实际上是一帮教师,来自各个城邦,大都聚集在文化中心雅典。他们收学生,教年青人学修辞、辨证法等。辩士学派的做法常常被人们认为是“诡辩”,他们被认为不讲对错,正反两个观点,他们都能推出正确的结论,他们使用了归谬法。什么是归谬法呢?就是一件事情,正说反说都有理。举个栗子:一个人认为狡辩不算辩,他会说:“如果狡辩都算辩,那么请问,海马难道也是马,蜗牛也是牛,青春痘也是痘吗?”等一会,他又认为狡辩是辩,他会说:“如果狡辩不算是辩,但是请问,克隆羊不是羊吗?试管婴儿不是婴儿吗?”学者、知识分子一天到晚就沉浸在这种归谬法狡辩的快乐中。狡辩法看起来有道理,其实是阻碍探索,跟一分为二什么的相似,凡事有对的也有错的,让你得不出结论,最后只能成为糊涂虫。比如当时最著名的辩士普罗泰戈拉(约公元前四八五一公元前四一O年)曾说过:“人是衡量一切的尺度。”他的意思是:一件事情是对是错、是好是坏,完全要看它与人类的需求有何关系而定。这点和辩证法有点类似,什么事情都没有答案,看你从哪个方面来看,比如铁,从木头的角度来看看它是硬的,从钢的角度来看,它是软的,然后从一般木头来看,铁是硬的,从铁桦的角度来看它是软的。最后永远得不出结论。而我们知道生活得不出结论,生活就无法向前,就是一种损失,所以这种坐而论道,白白浪费时间。
法国社会心理学系古斯塔夫.勒庞说:“人一到群体中,智商就严重降低。”说对了,古希腊就是因为学者和知识分子天天扎堆在一起,产生了集体弱智。集体有两大属性:恶和愚。这是集体的本质属性,因此,这些知识分子一扎堆之后,集体弱智就产生了,这就是辩士群体。如果集体中人人知道避开和制止集体的两大属性,这个人就可以算是智者。苏格拉底就是这种智者。
苏格拉底用三句话,就超越了在苏格拉底之前的自然哲学派和辩士学派。
第一句话是:“我的朋友不是城外的树木,而是城内的居民,你可以在城外观察天象,研究自然界,你再怎么样都不能忽略人有它实际的生命,有他必须遵循的规则来安排他的生活。”
第二句话:“没有经过反省检查的人生是不值得活。”第三句话是:“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,我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第一句话和第三句话结束了自然学派的所有争论。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我什么也不知道。人的认知只限于人本身,因此宇宙究竟是火还是水,目前是得不出结论的。这是其一。其二,研究自然,不要忽略了人本身的生命。这直接启发了后来康德的人不是手段而是目的的哲学论断。
而第二句话让所有的辩士闭嘴了。辩士在辩论的过程了,参与了集体,不知道自己由个体变为集体的时候,就立即具备了集体的属性:作恶和弱智。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产生了集体弱智和作恶的欲望:他们辩论了几十年,什么结论也没得出来,尽是一些鸡毛蒜皮而已。人类最严重的弱智就是不知道自己弱智,为什么不知道?因为缺乏对自身的审查。
苏格拉底的三句话,结束了古希腊的两场集体弱智,开启了真正的智慧时代。哲学家怀特海说:“西方哲学是对柏拉图的注脚。”而柏拉图的根源,其实在苏格拉底那里。